2014年4月7日

不只是孽緣(十)

甲板上,烏索普和喬巴穿戴著武士變出的盔甲四處巡視,原本坐在欄杆夜釣的少年收起釣竿,準備回房補覺時正好看到坐在角落的羅。他眼睛一轉,便來到羅的面前對他發出了邀請。

“特拉男,一起進房間睡吧!”

“不用了,我留守這裡看守凱薩。你自己進去吧!”就算是盟友,羅也不會放鬆戒備的進去別人家的船內,這些年的海上生活讓他對別人都有堤防之心。

“這樣啊!那我也睡這裡。”路飛再次無視羅的反對,迅速的靠在羅的身側,轉眼間就進入了睡眠模式。

“等等啊!草帽當家!”他有些不能適應路飛這麼隨性的行為,既生氣又充滿無奈,為什麼這個人總是不聽人說話。

路飛毫無戒心的靠在羅的身上睡去,讓羅一時無法適應接近自己的溫暖。只能僵硬的用他另一隻手將路飛放平,幫他調適好最舒適的位置。

“還真是信任我啊!草帽當家。”特拉法爾加羅沒意識到,他正用寵溺的眼神注視著路飛。

大概只有你這個白痴才會誤解同盟跟朋友是一樣的。特拉法爾加羅無奈的想著。

盯著路飛的睡臉,羅不禁回想起自己為什麼腦袋一熱的轉移到娜美的房間。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站在娜美身後開始默默的品頭論足了。

很美,很漂亮的女人,這是娜美給羅的第一次見面的印象。

他沒想到草帽家的航海士,竟然是這樣漂亮的女人,還擁有那麼高超的航海術。去掉那天才的航海術,以小賊貓的搔首弄姿的懸榜單來看,這樣美的女人的確讓人很想擁有。

回憶起喬巴告訴他關於娜美對路飛來說是重要的夥伴,這讓他對娜美提起濃厚的興趣。

特別嗎?羅以為路飛是那種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沒有誰是特別的存在。但他回想起在龐克哈薩德,路飛的確為了救娜美對戰COOL BROTHERS。

於是,他一臉興趣得看著背對著他的娜美,想知道這女人到底是那一點讓草帽當家非要她做他們船上的航海士。

難道說草帽當家喜歡她?但從那女人的暴力來看,草帽當家應該沒有那種自虐傾向。

也許是因為他的視線太過刺目,很快的讓娜美發現了他的存在。於是他也沒有再刻意去隱藏,一步步的走向娜美開始他們兩人之間的對峙。

最後當他從測量室出來偶遇路飛,並將鬼泣交付給對方時,他漫不經心的提問果然得到他心裡證實的答案。

“草帽當家,你喜歡娜美當家嗎?”

“嗯!喜歡啊!”

“喜歡到想跟她結婚?”羅挑起一邊的眉。

“結婚?我是喜歡娜美啦,但是我才不敢跟她結婚咧。”路飛語重心長的看著羅,“娜美這麼凶,跟她結婚要有勇氣喔!"

聽到路飛說出這樣的答案,羅十分肯定路飛跟娜美只是單純的夥伴關係,他什麼也沒說的露出笑容離開。

收回了記憶,羅不再去想自己究竟是什麼原因去招惹娜美,因為身上沉重的感覺讓他將視線放在罪魁禍首身上。

看著路飛纖細的脖子,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過去,將要撫上的那一剎那,考古學家的聲音響了起來。

“幫我們船長蓋一下被子吧,夜深風大的,小心著涼。”

後面的牆壁多出了一隻手,並執起毛毯。羅看了一眼,拿取妮可羅賓送來的被子輕輕的覆蓋路飛身上,並回頭壞笑得看了她一眼。

“準備的真周全。”

看來草帽家的對他並沒有像他們船長如此放鬆警惕,真不明白為何路飛能聚集這些人在同一艘船上,有這些可靠的船員在身邊草帽當家還真是幸福。

“羅先生,”羅賓的叫喚暫時打斷羅的思緒,“雖然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跟路飛結盟,但希望你不要辜負路飛回應你的期待。”

“哦?”羅挑了眉毛,慵懶的將路飛往自己身上靠。“這話是什麼意思?妮可當家。”

“沒什麼,只是提醒你罷了。”羅賓浮上笑容,饒有興趣的對上羅窺探的目光。

“我們家的船長是個很容易相信別人的人,擁有寬大的胸襟包容一切,對於他所認定的毫無保留的付出所有。”

“所以對於羅先生,就算你什麼也沒有表示,他也一定會查覺到什麼並盡全力回應你的期待。”

羅賓說著,陷入過去已往的回憶。路飛是怎麼趕上司法島,要她說出在她心中最真實的願望,讓她擁有能為她付出所有的夥伴。

“海賊同盟是建立在脆弱的利益關係上,這我也清楚。但是,可以的話我不希望看見路飛露出失望的表情,然而是否會讓這樣的情節發生是在於你個人的想法。”

“我要說的就只有這些。”

羅再次看向女人,只看見空無一人的座椅。

“真是被保護很好的船長呢。”羅有些無奈的取下自己的帽子。

不管是這艘船的航海士,還是那個神神秘秘的考古學家,每一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關心他們的船長。

羅偷偷的撫上路飛的脖子,那孩子沒有馬上被驚醒,反而是握住自己的雙手,露出幸福的睡臉。看來蒙其D路飛對他真的是十分放心呢!換作是自己,羅做不到像他一樣那麼放鬆戒備。

不過呢,如果是這孩子的話,在他旁邊入睡應該不會怎樣吧!

“晚安,草帽當家。”這是第一次,特拉法爾加羅除了在夥伴身邊以外睡的如此放鬆。他已經好久沒有像現在這麼放鬆警戒的在別人的船上安靜的入眠。


羅睜開雙眼,原本靠在他身旁的溫暖早已失去熱度。他微微的站起身,不自覺的搜尋男孩的身影,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目光習慣性的尋找那掛著草帽的身影。

他從容的走到頂層的甲板,不意外的看到那依舊顯眼的草帽,那個少年坐在船首眺望著遠方,即使前方是一片漆黑。

“怎麼了,草帽當家。睡不著嗎?”

“不,我剛剛做了一場好夢。” 路飛轉向羅再一次露出微笑後,繼續盯視著前方的暗潮。“只不過夢醒了,就沒有睡意了,便坐著等日出。”

“讓我猜猜,該不會是做了吃很多肉的夢吧!”羅藉著對先前宴會上對路飛的了解提出了猜想。

“猜錯了!”對羅使出了鬼臉後,便慢慢的收起表情。

“其實,我夢見了艾斯和薩波。”

“是嗎?夢見火拳當家…那薩波是?”羅略顯尷尬一下,他沒料到自己會提到路飛心裡的傷痕。

“跟艾斯一樣都是我的哥哥。”路飛自豪的說著。

他沒有等羅給他回應,只是看著遠方慢慢的說出在他心裡最寶貴的回憶。

“第一次遇見艾斯的那一年,我才七歲…”一個輕柔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海中劃開空寂。

路飛靜靜的訴說著過去的事情,關於他和他的兄弟的事情。除了火拳艾斯以外他還有一位哥哥,以及他們是怎麼相識、結為兄弟,再來另一位哥哥的死去、還有他跟火拳所立下的約定。

“我好高興能再一次夢見那個時候的我們,在夢裡真的很快樂!”

“只可惜夢很快就醒了,不管再怎麼閉上雙眼都沒有辦法入睡。”路飛原本一副開心的模樣,慢慢的轉為失望。

“所以只好坐在這裡等日出。”他有些落寞的說著。

看著路飛有些勉強的微笑,羅一時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稍微偷看一眼路飛,他看到那孩子的眼眶漸漸泛紅起來,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特拉男,偷偷告訴你。其實,有時候我胸前的傷口會不時的抽痛。痛的我不得不哭了出來。”路飛壓下頭上的草帽,聲音沉悶的。“所以,不要跟我的夥伴說喔!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只是剛好我的舊傷又復發了,你可別像艾斯一樣…笑我愛哭鬼。”羅看著路飛的背影,脖子旁邊有些晶瑩滴落的痕跡。

真是笨拙的理由,草帽當家。羅心情復染的為路飛藉由傷口的理由無聲的啜泣感到煩躁。雖然他不明白這樣的心情是他對路飛故作堅強感到心疼。

羅靠近路飛身邊,放下路飛的草帽,將少年的臉壓向自己的胸龐。用他儘可能溫柔的聲音安慰著,輕柔的撫上男孩的黑髮。

“不會笑的,會痛的話就哭出來。”羅用著他可以稱的上最細膩的感情,抱著路飛瘦小的身軀,在他耳邊輕輕訴說。

“時間會治療一切的…”

“你有兩個很好的哥哥呢。”能被你這樣深愛著,為他們傷心地流下淚水。想必他們也是如此深愛著你這個唯一的弟弟,草帽當家。

“如果忍耐不住痛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羅將路飛拉離自己,面對面的看著路飛。“我可是個醫生。”

“特拉男…”突然的靠近,讓路飛睜大著眼,來不及拭去眼淚。

“看,日出不是出來了。”一絲日光照射海面,劃破了天際,趨走了黑暗。“總會有一天,當你想起他們的時候不會再難過了。”

“嗯。”路飛擦乾眼淚,點了下頭。

突然,他聽到香吉士在廚房準備餐點的聲響,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往餐廳跑去,但路飛卻硬生生的停下腳步,躍起身來投入羅的懷抱。

再次被路飛抱住的羅,已經很自然的托住路飛的身體穩住平衡。反正草帽當家的熱情,他也無力去避開。

“謝謝你,特拉男。”路飛安心的汲取從羅身上傳來的溫暖。

“我會繼續冒險下去的,就像過去一樣追尋著艾斯的腳步的我來到了「新世界」。”

“雖然不能在頂端上讓我們兄弟相會…但是我答應過艾斯,一定要活得沒有遺憾!隨心所欲地活著!比誰都還要來的自由!”

“所以…我已經沒有問題了。”路飛慢慢鬆開他的擁抱,抬頭對著羅微笑。

那片灑在路飛臉上的光暈,將他的笑容散發出無比的燦爛。特拉法爾加羅一時之間,整個人看了入迷了。

看著路飛跑去餐廳的背影,羅稍微扶正頭上的棉帽,心裡浮上一股溫暖的感覺。

餐廳內,其他的草帽一夥早已裝作一臉無事的跟他們船長打過招呼後,繼續拉低聲音談論著他們方才竊聽的情報。

“這樣好嗎?要是被發現我們偷聽他們說的話,那可不好了。”烏索普有些緊張得四處張望,害怕當事人撞破他們的惡行。

“沒辦法,誰叫路飛絕對不會在我們面前露出那樣的表情啊!”娜美一副沒好氣的樣子,說出她的觀點。

“不過沒想到那傢伙的行為舉止跟他的風評還真有些不一樣啊!”香吉士有些意外的回想那兩人之間的互動,對這位盟友稍微提高一點好感。

“是個跟外表不一樣十分溫柔的人呢。”羅賓最後下了結語。

“既然這樣,那為何他做些令人誤會的事呢?”娜美有些不能理解先前羅對她所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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