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iance for reason（九）

他們兩人走出瑪姬的酒館後，羅走在路飛的身後。路飛在路上走走停停的，道路旁邊有一大片的花叢，花香的味道讓他停駐下來臉上充滿喜悅，他蹲下身摘下了野花遞給後方不明所以的羅。

“給你！”路飛掛著微笑。

沒預料路飛會送給自己這樣的禮物，羅就這樣順手接了過來。他看著路飛被遠方的甲蟲給吸引過去，於是羅想也沒想的將花收了起來，繼續跟隨著路飛的腳步。

路飛放下在路邊爬行的甲蟲，繼續往前方走著，而這次打斷路飛的行動的是他習以為常的聲音。

“路飛，你來啦！”

“啊，是賣肉的大嬸。”路飛立刻跑上一家肉販面前，開心的打招呼。

羅在路飛身後，看著路飛漸漸遠離自己的視線，他也加快腳步一同跟上來。賣肉的大嬸注意到路飛背後有一道人影，一張帥氣的面容映入她眼前，讓她忍不住大聲驚呼。

“這位年輕的小夥子是誰啊？長得好帥…路飛，他是你朋友嗎？”說到最後她有些語無倫次的，想要探聽羅的消息。

“是啊，他是瑪姬的客人喔！”

羅跟大嬸互相打了聲招呼後，羅便一臉置身事外的樣子，站在一旁等待著他們兩人寒暄結束。

她有些依依不捨的多看羅幾眼，“這樣啊！那路飛這些肉就多給你了，就當作是你讓我看到帥哥的謝禮，要省著點吃啊。”

“給我這麼多，真的可以嗎？謝謝大嬸。”

羅代替路飛順手中接過那些大量肉類，那位大嬸多看了羅好幾眼，雙手遮著臉一臉嬌羞道。

“要是我們村子能多了像你這樣的帥哥，不知道該有多好。”

看著那位大嬸露出一臉陶醉的表情，羅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自從他出海以來，在他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因為他那張臉就是招牌。有不少女人因為他外在的皮囊而倒貼過來，哪怕知道他是海賊，也願意一起飲酒作樂。因此，他先天的外在條件也少不了別人對他的妒恨。

崇拜、嫉妒、羨慕，這些放在他身上的視線，他通常都不予理會的。不過…若把視線的對象換成了現在的大嬸，這讓他感到非常的不適應，因為她那雙赤裸裸的眼神對羅而言根本就是視奸。

羅面有難色的跟那位大嬸保持距離，準備拉著路飛的後領趕緊逃離現場。因為再不快點離開的話，不出幾分鐘他一定會被那個大媽在他身上摸了好幾把，他得趕在憾事發生前趕緊逃走才行。

但天有不測風雲，聽到那位大嬸的大嗓門而出來的婆婆媽媽們，趕緊出來看。

天氣明明非常炎熱，但羅全身莫名的迅速凍結，看著周遭虎視眈眈的盯視著他的大嬸們，他有種小綿羊誤入大野狼的圈子。

媽的！他過去到底是幹了什麼壞事，非要以這種報應來折磨他？此刻的他，只能看著那些大嬸們對自己品頭論足。

“好帥喔！”

“對啊！你看人家體格好壯！”

“你看你看！還有腹肌耶！好想摸看看…”

“就是啊！我家那個死鬼都沒有這年輕人的一半。”

聽到這裡，羅已經快要忍不下去了。就在他快忍不住將這些女人給大卸八塊的同時，解救那些不知情的大嬸們一命的天使出現了。

“大叔，你怎麼還沒過來？”路飛從那些女人堆裡冐出頭來，不解的詢問。“再不快點，我要丟下你了！”

抓住這一瞬間的空隙，羅抓取路飛的手臂，他連忙施出一陣藍色圓陣趕緊轉移出去。

“他們怎麼不見了？！”

那些女人對這一瞬間發生的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們左右互看著想知道那兩人去了哪裡。而另外一邊，再一次見到羅這樣的能力，路飛的眼睛是愈來愈閃亮。

“好厲害！大叔愈來愈有趣了！”

“現在可不是一臉佩服的時候了！”羅快被後面的大媽所刺激，幾乎要瘋掉了！

“他們在那裡！快追！”其中一人發現羅的身影。

“可惡，還真是糾纏不清。”

原本羅是想動用能力繼續抓著路飛再次瞬間移動。但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便捨棄他原先的腹案。他趁著路飛不注意的時候，把路飛倒掛在身上，隨後不顧一切的狂奔起來。

羅突然來這一手，讓路飛來不及反應這樣的變化，他眼中的世界立即倒轉過來。幾乎要腦充血的路飛，四肢掙扎的想擺脫羅的掌握。

“啊──放開我啦！我的身體好難受！”

“原來你也會難受？！＂聽到路飛回答痛苦的答案，羅心情轉好的壓住路飛的身體防止他逃脫。“別抱怨了。這可是上次你在德雷斯羅薩一直扛著我去王宮的方式啊！”

“大叔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快放我下來啦！”路飛抗議的用他的小手捶著羅的後背。

不過路飛的力氣軟綿綿的，對羅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給我忍耐點。我當時可是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討厭！！我腦袋快爆炸了啦──”

後來關於羅的傳聞在鄰居的議論下一傳十，十傳百給傳開了。流言花不到半天的時間，很快的…羅在風車村被鎮上的人所知曉了。

時間飛快的過去，夕陽慢慢的降下海岸線，村莊裡住家的燈火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

瑪姬透過窗路看著屋外的天色已暗，她的心裡免不了擔心。因為那兩個人從下午出門到現在仍尚未歸來，就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她憂心忡忡的看著時鐘，不時的望著門外，期盼著出現她所熟悉的腳步聲。

當她聽到屋外的聲響準備出來時，羅已經背著睡著的路飛走了進來。瑪姬看到羅身後路飛的睡臉，她原本懸上來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走到羅面前，再次感謝。

“謝謝你送路飛回來，羅先生。”

“不過你臉色似乎不太好，有哪裡不舒服嗎？”瑪姬有些擔心的看著羅。

“沒什麼，陪著一個精力旺盛的小猴子，幾乎整個鎮上都跑遍了。”羅不願回想今天下午的事。

他沒有告訴瑪姬的是，他為了躲閃那些有如餓虎撲羊的大嬸們，幾乎讓他耗盡了不少能力和體力，帶著路飛突破重重包圍，才能免遭她們的毒手。

雖然說耗費不少體力，但對於路飛他可說算得是報了一箭之仇啊！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他得把路飛送回房間睡覺才行。

“可以的話，我想先送這小鬼回房睡覺。”他用眼神對瑪姬示意背後的路飛。

“那我帶你去房間。”

羅順著瑪姬的指引將路飛抱進他的房間後，他便下樓來跟瑪姬對談。瑪姬倒了一杯酒給羅後，她在吧檯的另一邊稍微擦拭下桌子和餐具，視線轉向羅。

“在這個小鎮上，很少有跟路飛同年齡的孩子能陪他玩呢。”

她看了羅一眼，接續說著。“路飛看起來很喜歡你呢。”

瑪姬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讓羅有些措手不及，他完全沒料到話題會硬轉到他身上來。

“喜歡？”羅暗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畢竟以路飛的性子來看，只有少數幾個是草帽路飛不喜歡的。他先前在龐克哈薩德還有德雷斯羅薩，就領教到路飛那隨意就交上朋友的能力了。除了像凱薩那樣殘忍的惡人以外，幾乎沒有誰跟路飛處不來。

像自己這樣被路飛單方面視作夥伴的他，也算是默認了路飛這樣的認定，繼續維持同盟的約定一起行動。

“別這樣挖苦我，我可不想應付小孩子。”

“是不喜歡小孩，還是不擅長呢？”她有趣的想從羅臉上捕捉到什麼。

羅沒有正面回答，他笑而不語，一臉要瑪姬自己猜。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瑪姬轉而拿取旁邊的啤酒，繼續倒滿桌上的酒杯。然後，靜靜看著瑪姬的動作，原本陷入沉默的羅這才緩緩開口。

“瑪姬當家，你似乎很疼愛路飛當家呢…＂他盯視著瑪姬的雙目，“你是他的親人嗎？”

羅把他從瑪姬身上所觀察到的疑惑給問了出來，因為瑪姬對路飛總總關切的態度，換做是其他人未必對路飛這麼有耐心、容忍，就連他自己也無法輕易做到。除了「親人」這個解釋之外，他想不到會有誰會這樣願意為一個人如此上心。

畢竟他也是在跟路飛結盟，被路飛那不經過大腦的作事方式給坑了之後，他在後面摸透路飛的性格選擇退後一步妥協，才會有他們後面一同戰鬥的默契。

“嗯。”瑪姬的眼神暖了一下。“因為路飛是我一直看著他長大的孩子，所以對我來說他就像是我的親弟弟一樣。”

“哦？”羅難得的被勾起了興趣。

瑪姬收拾好餐盤，拿下了圍裙。她坐在吧台其中一張的椅子上，開始訴說著關於路飛的事。

“路飛的爺爺是一名知名的海軍，平時因為出任務的關係所以很少回來這裡照顧路飛。關於他父母的事，我這個外人並不是很清楚。只是隱隱知道路飛的爸爸因為他的理想而離開這裡，去成就他的事業吧！因為他從來沒有回來過，所以路飛也從來不知道自己有爸爸。雖然說路飛平時大剌剌的樣子，但我想其實路飛也是很寂寞吧。偶爾，我會在港灣那邊看到路飛獨自一個人看著大海。”

“雖然說路飛看起來一副很好理解的樣子，但只有在那個時候我完全不知道那孩子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瑪姬的腦海浮現出路飛背對著她看向大海的畫面，那樣的目光似乎要去很遙遠的地方。但在聽到自己對他的叫喚下，他轉頭過來對她露出燦爛的笑容，讓瑪姬瞬間忘記她心裡那擔憂的心情，帶著路飛回去。

“我們這些大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沒有什麼時間能好好看顧一個孩子。可是路飛卻從來不吝甚的對我們展開微笑，在我們忙於工作的時候不去打擾我們，想辦法為自己找個樂趣、為我們帶來歡笑，所以路飛他這樣的體貼，讓我們大家都很喜愛那個孩子。只可惜，我們不能好好的陪伴在路飛身邊。”

突然瑪姬意識到了什麼，將她的看法說出。

“我想路飛之所以會這麼喜歡香克斯、甚至黏著他，也許是因為從他身上排解出寂寞了吧？！”

她繼續說道香克斯在這村子短暫停留的期間，路飛總是不厭其煩的去騷擾香克斯，然而現在香克斯離開了，已經沒有誰能代替香克斯陪伴路飛排遣寂寞了。

羅默默的喝著酒傾聽著，但跟瑪姬的想法相反，他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因為害怕孤單寂寞，所以草帽當家才會對所有人包容一切？

但這樣的想法，讓羅不能理解。也許是因為他跟路飛的個性和生長環境不同的關係，如果換做是他遭遇到跟路飛相同的境遇，他可能會像過去那樣採取極端的手段來報復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