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色有些暗了,羅才想到他是該休息了。
他側身躺下慢慢的平緩呼吸,不再去想那些瑣碎的芝麻小事,他將自己的精神體能調適到最佳狀態。
突然從另一邊逐漸升高的氣息讓他無法漠視,要說船上還有跟他幾乎氣勢相當的高手,除了草帽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你在那邊嗎?索隆當家。”他沒有多看一眼的問。
作為回應似的,門邊的陰影中一道人影慢慢走出,那個人覆上著腰上的刀對著羅說道。
“不錯嘛,特拉男…沒事的話,要不要跟我比劃比劃。”索隆露出挑釁的微笑,“在德雷斯羅薩跟那娘娘腔打的不過癮,你的實力我應該可以期待吧?”不是在自家的桑尼號,他沒有平時的工具可以拿來鍛鍊身體,他現在很想找個人陪他活動下筋骨。
羅雖然並不是很想無緣無故的跟別人打一場,但是他現在也跟索隆一樣閒得發慌,必須找個事做才能轉移注意力。於是,他坐起身子再次掛上那充滿惡意的嘲諷笑容對上索隆的眼。
“樂意奉陪。”
他們離開原地走到甲板的空曠處,拔出他們手上的刀劍開始他們之間的刀劍切磋。
他們兩人就在不動用能力的情況下,開始一來一往的出招。兩個人跳來跳去的,又再一次地打成一團,不分上下。
“不錯的身手。”索隆嘴邊露出微笑。
“你也是啊。”羅注意著對方的動作。
羅用鬼哭撥開索隆的一擊,像疾風一般的往索隆衝過去。高手之間的對決,讓他的眼神也跟著認真起來。
時間飛快的過去,雙方劍術上的打鬥依然不分軒輊的纏鬥著,誰也互不相讓。羅跟索隆不知打了多少場,直到其中一方喊停後才結束了這場熱身運動。
羅跟索隆劍術切磋完後,他們各自占據一邊靠著欄杆無聊的談起話。
羅靠著欄杆,半睜著眼不解的問。“索隆當家,我還以為在這艘船上你會是最反對我跟草帽當家結盟呢。”
“啊?”索隆飲下酒,有些理解不能。
“長鼻子對我仍有些畏懼,怎麼不見你這個副船長反對?”
索隆不帶任何情緒的回視羅一眼,注意到羅是認真的表情便開口說道:“聽好了,我可不是什麼副船長,我只是一名劍士。”
“我很清楚海賊的世界裡只有敵人,更何況你跟路飛彼此都是搶ONE PIECE的對手。”索隆接續解釋,“但是,那又怎樣。你是敵是友,我們自會判斷也不需聽別人的道聽塗說。只要確定對方跟自己一樣為信念而堅持,那不就是彼此認定的朋友?”
“所以,只要是路飛決定的事,作為船員我都會給予尊重。只要那小子別作太出格的事,基本上我是不會干預船長的決定。”話鋒一轉,不忘了警告。“相反的,若是你有傷害他們幾個人的舉動,那你就會被我列入為敵人的那一方。”
他又接續喝了幾口,對羅提醒。
“明白了嗎?”
回視了索隆一眼,羅微微勾起嘴角。他奪走索隆的酒瓶,一口飲下道:“知道了。”
羅心想草帽家的人怎麼盡跟船長同一德性,上次對路飛說了解除同盟是敵人了,那個笨蛋也是這樣敵我不分的要為他開鎖,看來這群人的天真跟他們家的船長有得比。
索隆從對方手中取回清酒,準備飲下時才發現瓶子已空。
“什麼嘛,都沒了。”
他淡淡的起身準備往廚房再續一瓶,但索隆走了好長一大段路,突然覺得眼前的場景如此熟悉,當他注意到身邊的異樣,這才十分不解的看著前方擋他道路上的羅問道。
“誒?特拉男,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索隆的質疑,羅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皺了下眉頭,沒好氣的給了對方解釋。
“因為你在同樣的路上走了兩趟。不是說要拿清酒?需要我幫你指路嗎,索隆當家?”說到最後,他對著索隆掛出了挑釁的笑容。
被別人說中自己的缺點,讓索隆一時拉不下面子。
“不用了,我剛才是在警戒四周是否有敵船接近,裡面的那幾個人實在是太鬆懈了,這個工作若不親自來看還真是讓人不放心。”
“喔…”羅發出一聲狀聲詞,算是給索隆回應。“你說的沒錯,索隆當家。隨時保持警戒的確是必要的…”
索隆沒想到羅會附和他的話,但也沒說什麼往另一條路走去,結果在他走了幾步路之後,他聽到後方羅身為盟友好心的指點。
“不過…若是你要去廚房的話,那你就走錯方向了。那一條是往瞭望台去的。廚房的方向是在右側,是在你掛著刀的那一邊方向。”
“不是說了我是在巡邏警戒嗎!”他露出鯊魚嘴咆哮。
接到索隆給的白眼,羅饒有興趣的看著索隆全身僵硬的順著他指的路前進。等到他看不見人影後,他忍不住笑意的回想起他與草帽一夥相處所發生的趣事。因為這些人比他所想像中的還要有趣和可愛,任誰也想像不到草帽家的第二當家羅羅諾亞索隆,令人聞風喪膽的「海賊獵人」,在他劍術超群的包裝卸除下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路痴。他還記得第一次看見索隆在同一條路上迷路時,他真心不知道該怎麼吐槽索隆那異於常人的方向感。
但他那副調笑的心思恨快就被遠處的少年聲音給打斷了。那個聲音很輕,而船上的吹拂的風讓路飛的話聽起來斷斷續續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羅稍微改變了視線,很快就注意到他對面下方的層板上,路飛正拿著電話蟲不滿的生氣。說到生氣,在同盟期間他很少見到那個小子除了傻笑以外的表情。
若要說他曾經看過草帽出現過的情緒,可以從他們第一次相遇開始說起,有嚴肅的、有傷心崩潰的、還有快樂的、怒火的等等。這樣算起來,他是不是比其他人多知道草帽當家的不為人知的一面呢?
可是話又說回來,那個跟草帽當家通話的人到底是誰?既然聊得不高興,把電話掛了不就省事多了?
羅側耳傾聽了一下,他從風聲中只聽到革命軍、戰爭、處理、對不起等等不知所云的話,到了最後他聽到路飛大聲說“薩波是笨蛋”的話後,就不滿的掛斷了電話。
薩波…?羅稍微停頓了一下。啊啊…對了,他差點忘了路飛另外一個哥哥,革命軍的第二把交椅。薩波因為革命軍的任務也來到德雷斯羅薩,與路飛進行了兄弟相認。還吃下了燒燒果實阻擋海軍避免打亂他們的行動。若要說他為何沒有跟他們一起行動,是因為在他們打倒多弗朗明哥後,薩波臨時接到通知必須趕移到下一個地點,所以他不能繼續停留跟路飛維持感情交流。
在薩波離開前有給路飛他的電話蟲號碼,看樣子想必是被路飛打去交流感情吧?!但從剛才的對話來分析,他怎麼聽那兩人永遠都是路飛重覆在說“薩波是笨蛋”,而另一方在拼命冒汗的在道歉。看來他們兄弟之間還是有問題需待解決,雖然說那也不關他特拉法爾加羅的事。
不過…最好暫時不要再打電話來了,薩波哥哥。老實說,羅並不是很想再遇到那個死弟控。
沒錯!就是死弟控,這也不能怪他這麼想。其實他也清楚薩波其實為人很和善、溫文儒雅,第一次跟薩波見面的時候,他跟其他人一樣都是震驚路飛竟然有這麼有教養的哥哥,已故的火拳艾斯都比他更像是路飛的哥哥。只是那個哥哥一出現,草帽當家就像牛皮糖似的黏住他不放,不管怎麼拉扯都拉不走,每次離別見面都要像久久不見似的大哭一場。而那個薩波哥哥也非常配合的演這場戲,他一邊抱著路飛安撫他的情緒,一副頭疼的模樣實質上是炫耀的對他們說“誰叫他是路飛的哥哥呢”。
我們知道你是路飛的哥哥,但也不需要每次出現都要再重覆說一次吧!就算你想表現你們那堅不可摧的兄弟情誼這也太過頭了吧!難道你都沒看到在你一臉陶醉的抱著草帽當家的同時,革命軍的妹子臉色鐵青的站在旁邊瞪著你嗎?期待你回去被她給跪算盤吧!兄長大人。
所以…別再出現了,死弟控。你獨佔草帽當家這麼久了,你知道你離開的時候要安撫草帽當家我們幾個花多少心力讓他重新恢復笑容嗎?你知道要讓草帽當家開心得必須得做些愚蠢的事他才會笑嗎?你知道上一次讓草帽當家成功笑出來的原因是什麼嗎?是合體!他連想都不願回想的弗蘭奇的機器人合體!
就因為這樣,他也被其他人逼迫要跟著做那白痴的動作,而這份羞辱他會算在那個弟控身上,一輩子絕對不會忘記的。
他將注意力重回下方的甲板上,那隻電話蟲接連響了幾次,路飛因為負氣的關係等電話蟲響了許久這才接了起來,但他的臉上仍略帶不滿。就當他跟路飛以為是同一個人再次打來時,對方的出聲讓在附近偷聽的羅很想親自幫路飛給掛線。
“嗨!草帽,還記得我是誰嗎?"不,他跟路飛完全不想知道你這個不請自來的自戀狂。
“誒?怎麼又是你,捲心菜!我在等電話,你幹嘛打來?”路飛失望轉生氣的將氣給撒在對方身上。
“真是過份,我們不久前不是一起合作上的戰友,這麼快就馬上撇清關係。你果然不愧是最惡的一代!”
“我又不喜歡你,幹嘛跟你說這麼多廢話!”說得好,草帽當家。就這樣豪爽的把電話給掛了吧!
“你說什麼!在競技場的時候我幫你這麼多,竟然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電話蟲生動的模仿出卡文迪許的鯊魚嘴。
“那個時候你還不是一樣想找我麻煩!”路飛也毫不客氣的回應。
“還不都是因為你們最惡的一代搶走了我的人氣!”
羅默默聽著那兩個聲音愈拔愈高的吵架後,路飛止不住怒火的再次用力的掛上電話,甲板又恢復了片刻的寧靜。
是的,片刻。因為那個電話蟲過沒多久又再次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而路飛現下完全沒有想接的心情。原本路飛打算完全無視電話蟲的聲音,但其他人全被電話蟲的鈴聲吵得受不了,一致性的對著外面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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