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iance for reason（四）

“是誰的電話蟲響了，還不快給我接！”

被罵的路飛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得拿起話筒，口氣不好的回應。

“煩死了，不要再打了！捲心菜！”

“捲…捲心菜？”對方有點理解不能。

“誒？是薩波嗎？”路飛很快的發現是哥哥的聲音。“什麼嘛，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那個討人厭的捲心菜。”路飛開心的跟薩波聊了起來，完全忘了他先前跟薩波吵架的理由。

經過長時間的通話後，似乎滿意了對方所許下的承諾，路飛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開心，很快就一掃之前的情緒嘻嘻哈哈的跟對方聊了起來。

看到路飛趴在地上笑得打滾，羅不是很清楚那個薩波到底是說了什麼笑話哄路飛開心。但老實說讓他很想吐槽的是，草帽當家你就這麼容易被對方給收買了嗎？就因為一個狗屁承諾把你給哄的開開心心的。你怎麼這麼容易就滿足了啊？喂！

在心裡吐槽到快要虛脫的他，已經看不下去路飛那笑的十足開心的臉。就當他重新看著路飛跟別人開心談笑的模樣，原本專注在路飛身上的眼神漸漸地黯淡起來。

羅帽沿下的陰影愈來愈深，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而他的心也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隱隱作痛。讓他不明白的是，那張原本讓人深受吸引的燦爛笑容，為何此刻莫名的刺痛他的眼？

看著路飛那樣笑的開懷的笑容，羅十分了解只有跟路飛氣場相近的人才能擁有那種快樂的氣息。可他不行，跟路飛完全不同性格的他，是沒有辦法帶給路飛那樣的笑容。認知到這件事實的他，讓羅的心裡竄起一種無法迴避的落寞感。

因為，這是他們兩人性格之間的差異，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無法接近路飛的世界的原因。

看到最後羅收回了視線不再去看，他已經不想再去管那兩人世界的兄弟愛了，反正看了也只會讓他更加不開心，因為那樣的歡笑聲是永遠與他隔絕的。

就在羅打算離開的同時，路飛掛了電話一個抬頭正好發現了他的盟友。

“啊！是特拉男！”

聽到聲音，讓羅頓時停下腳步。

糟糕！是被發現自己在偷聽他們的談話了嗎？羅不安的轉過頭看了對方一眼，不看還好…看了他也顧不了什麼拘謹，連忙得對著對面的路飛發出嚴重的警告。

“喂！草帽當家…等等！給我等一下啊！＂

但那紅色身影似乎沒多作理會，像彈簧似的向他飛來，羅來不及閃避就被強大的衝擊力給撞倒。

碰！甲板上產生一個很大的聲響。

被牽連的羅還有始作傭者因為衝擊力就這麼跌進附近撞開的房間，將房間裡的傢俱都弄得東倒西歪。

也許是習慣成自然吧！聽到這樣大的聲響，眾人皆知是路飛造成的就沒有多加去理會，可憐了被路飛壓在下面的羅。

倒在地上起不來的羅，斜眼看著撲在他身上的路飛，額頭冒出不少青筋。

靠！這到底是第幾次了，他的脊椎遲早有一天被這小子撞歪了。總有一天，他一定要殺了這個橡皮笨蛋。雖然被草帽家的人取笑說了好幾次的威脅都沒有實現過，但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成功的。

羅把路飛從自己身上推開，忍無可忍的在這笨蛋頭上給了重重的一拳。在他給了路飛語氣凶狠的言語警告過後，路飛這才乖乖的低頭對他說對不起。

羅一臉受不了的撫上自己的背，這樣的意外要是再來好幾次，絕對會被那個笨蛋搞到不死也半殘了。如果他重殘了，他有權跟草帽家提傷害賠償還有精神損失的名義上的醫藥費吧？！就怕他們死皮賴臉不付這筆帳，如果有那麼一天，那就別怪他綁走草帽當家來作抵押，絕對要給草帽當家一點教訓看看。

不知道羅的心裡在想什麼，路飛戴上草帽笑嘻嘻的跟羅對話。

“對不起啦！”

路飛從羅身上爬起來，伸手拉了羅一把。等到兩人站穩後，路飛露出笑容的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看到陸地，好期待能看到你的夥伴。”

“啊啊，計算若沒出錯，預計花不到半天吧…”羅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是嗎？很快就可以跟你的海賊團見面了。”路飛開心的笑著，轉頭看了羅一眼，“那特拉男你開心嗎？”

“誒？嗯…”羅發出了語助詞當作是給了回應。

“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啊？！”似乎不滿羅的敷衍，路飛大聲的說。

有些訝異路飛的口氣中隱含的不滿，羅萬分不解。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似乎被羅的態度傷到，路飛臉上有點失落。“最近我總覺得特拉男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有好幾次特拉男露出的表情感覺很沉重，讓人猜不出你在想什麼。可是特拉男什麼都不跟我說…”

路飛壓低帽子，“而且，每次我想找你搭話，特拉男好像是在迴避我。”

“所以我是在想特拉男你是在躲我嗎？”

聽到這番話，羅雖然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裡卻起了很大的波瀾，因為某種程度上他的心思被路飛一語中的。

為什麼這小子在這件事上如此敏銳呢…？羅嘆了口氣，似乎詞窮了。

最後，在路飛炯炯的目光下羅緩緩的吐出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鱉腳的謊言。

“沒有…”

一陣的沉默瀰漫在甲板上，沒有誰先開口。他們維持同樣對的姿勢有好長一段時間了。面對路飛略為失望的目光，羅沉默了半晌內心思考著措辭。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他自己說的是謊言，但他也沒想過要對路飛解釋什麼，因為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心裡此刻的感受。就算如此，他也不敢坦然的面對路飛的目光，因為那道視線太熾熱令他難以承受。

羅自認自己是擅長隱藏情緒的人，但在路飛對他一點一滴的影響之下，他一貫保持的冷漠就快要維持不住了。

雖然說跟草帽一夥行動的羅偶爾會出現跟他們同步化的表情，被他們幾個人牽著鼻子走。但世人眼中的他，周身散發著優雅朦朧的氣質，處事帶著深不可測的心機，隱藏幕後謀略計畫來改變世界的潮流，並帶著維持一貫的冷漠和笑意諷刺他人，是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但以上這樣的形容，在他近期與草帽路飛行動後被打破了。過往高冷腹黑的形象，早已變成過往歷史。雖然說這也沒什麼好可惜了…

羅承認自己的確是因為路飛改變了自身的原則，但所謂的改變也僅僅只是一點點，桀驁不馴的他完全沒可能像草帽一夥那樣輕易的改變他原有的個性。

羅害怕自己會被路飛帶有熾熱的光芒給灼傷，又擔心自己日漸習慣的冷漠是否同時也會傷害路飛，這樣矛盾的心情讓他對路飛是想接近卻又不敢靠近。

但是令人無法解釋的是，他們之間彷彿有一條奇妙又強烈的引線，將個性迥異的他們給連接起來，羅不知道這到底對他們來說是不是一件好事。

而最近羅有一種被別人威脅的感覺纏繞在身上，似乎有人覷覦他身上什麼重要東西，讓他沒有辦法坐視不管，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知道他所要保護的東西是什麼。

所以在內外交替的壓力之下，讓羅感到心力交瘁了，連帶得他對路飛維持著不冷也不熱的距離。

不知道羅心裡糾結什麼的路飛突然移去了視線，他低頭坐著旁邊的椅子。

“算了…”

“不管特拉男有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接受的。”路飛停頓了一下接續的說。“…因為特拉男是我的朋友。”

羅安靜的聽完路飛說的話，反而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回應。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路飛帶給他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很不可思議吧！明明給人的印象是粗線條又非常大意，但偶爾會出現像現在平時少見的細膩一面；當他讓人覺得他很脫線很犯傻的時候，卻又能一語中的的正中標的；就當羅原本以為路飛會如同以往纏住他要他說出理由，卻難得體貼的沒有逼迫自己說出答案。

看著前方難得安靜乖巧的路飛，羅定定的凝視著少年的臉，卻仍是無法看透。

到底哪一個才是他所認識的蒙其D路飛呢？這樣如此反差的性格，讓羅似乎有些搞不太清楚了…

他換了另一種站姿，開口詢問：“為什麼你認為我在躲你？”

路飛抬頭對上羅的目光。“因為特拉男沒有再像以前那樣一直在看著我了。＂

聽到這個答案，羅心裡原本壓抑的情緒全部消散而去，現下讓他羞愧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搞什麼！說得好像自己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草帽當家！咳！就算是好了，那也只不過是當初在龐克哈薩德監視路飛所遺留下來的習慣，但這並不代表他有偷窺別人的癖好。怎麼不說索隆當家也一直以來都在關注草帽當家呢！不過這番話若是讓索隆知道，肯定會給他一招獅子歌歌吧…想到路飛剛才用那理所當然的表情望著他，羅的心裡頓時感到疲憊。

那這樣說來，草帽當家該不會一直都知道自己一直在窺視著他吧…

突然航海士一個叫喚聲，很快的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打斷了方才之前的尷尬。羅跟路飛的臉瞬間嚴肅起來，他們一致性的離開房間往層板外跑去。

新世界的氣候變化多端，原本的陰天已經轉變成了暴風雨。

當羅跟路飛趕到他們的集合之處，看著上方雲層的變化，羅第一次如此的感謝這場暴風雨來得如此及時，讓他沒必要去回答他難以回答的問題。在黑暗中雨水劈里啪啦的打在甲板上，原本飄的綿綿細雨開始增強成滂沱大雨。被雨水淋濕的眾人，在航海士的指揮下，開始分散開來做好各自的準備工作。

船身傾斜了二十度，貨物也因為船身的晃動而散亂在地。羅張開雙腳抵抗船隻的傾斜作用，憂心忡忡的望向高空，還有風雨交加的閃電，空氣中瀰漫著鹽巴和海洋的味道，海風狂亂的吹著，發出那嘶嘶的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