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好不容易安撫好路飛興奮的情緒後,他很快就發現四周皆被煙霧遮蔽住視線,讓人一時找不到方向。而一種難以忍受的惡臭撲鼻而來,讓他們忍不住嫌惡的摀住鼻子。
“好臭喔!為什麼這裡這麼臭?”路飛不解的問他身邊的羅。
“你問錯人了,路飛當家。別忘了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為了避免分散開來,羅緊握著路飛的手沿著旁邊的城牆往前方走去,等到一直擾亂他們視線的白色煙霧散去後,四周呈現出一片髒亂不堪的樣子。
看到前方的景色,讓羅不禁眉頭深鎖,他從懷裡拿出瑪姬為他畫出的地圖重新確認位置。當他比對好他們的位置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便拉著路飛繼續往目的地走去。
雖然他盡量無視他們身邊的髒亂和臭味,但仍止不住他心頭湧上的疑惑,因為這地方上演的跟他所聽的傳聞不一樣啊。
他記得他昨天聽瑪姬對他說明,哥雅王國被譽為東海最美麗的國家,為何他們所處的地方卻是滿山的垃圾。
再來,待在這裡的人們看起來不是很友善的樣子…
羅注意前方那群黑壓壓的人群向他們聚集過來,他臉色一沉不動聲色的把鬼泣抽出來,將後方的路飛保護的密密實實,以免敵人趁機而入。
“聽好了,路飛當家。別離開我身邊。”羅小聲的對著躲在他後方的路飛提醒著,不料…
“喂!大叔──那邊有好大的門可以進去喔!”
聽到路飛遠方大聲的呼喊,讓羅一時反應不過來,原本該在自己身後的路飛,早已溜出來往另一方向跑去。
“笨蛋!為什麼你會跑去那邊啊!”雖然他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沉著,但最後還是沒能止住自己的咆哮。
羅大致上得出那小鬼又不聽他的話又亂跑,已經習慣對方亂來的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無視那夥人直接瞬移到路飛身邊帶著他往他口中的大門走去。
經過門口守衛嚴密的檢查許可入城後,他們先是通過一條人行步道進入有點惡臭的「端鎮」,在避開那些流氓出沒的巷子後,繼續往前進入了乾淨的「中心街」。
羅帶著路飛愈深入裡面,愈覺得這裡面的乾淨跟城外的髒亂呈現一種強烈的對比。
當他們來到城鎮的中心,又再次見到跟外牆一樣高聳的石牆,將裡面跟外面的社會區隔開來。羅進入到這市中心,一入眼就見到前端門口上方精緻的皇徽,看起來像是山豬和豺狼的動物捧著鳶尾花。周圍城牆上有浮雕和雕像的設計,附近則開闢了大道和城市公園還有廣場。為了替廣場增加歡樂和流動感,也請人設計了三座噴泉池,吸引不少民眾前來玩樂。
看到中心街如此整潔完善的街景,羅對境內的美麗感到驚嘆還有不真實,不禁覺得城裡跟城外的感覺反差如此大。
他帶著路飛在中心街隨意逛了一會,盡量和必要或不可避免的人打交道,至於其他人他不再多做接觸。除了他本身不喜跟人交流之外,另外一層原因,不外乎這個國家帶給他的感覺,讓他有種莫名的被排斥感。
原本他不能明白為什麼路飛會對德雷斯羅薩的人民施以援手,在親身經歷哥雅王國這一趟遊歷,他不得不說這兩個國家是如此相似,也難怪草帽當家會對德雷斯羅薩的遭遇會如此感同身受。
再說那個時候…見死不救什麼的,根本就不是草帽當家會做的事。
他想起在德雷斯羅薩事件取得勝利後,他跟草帽接受王族的邀請暫時入住王宮,晚上宴會中他走到王宮的空中花園透透氣,正好路飛眼尖的發現他的離開,便帶著帶骨肉偷偷的跟隨羅身後想要捉弄羅。
但早已透過見聞色得知路飛在後方的羅,他在路飛快接近他身後前施展能力轉移到路飛身後,反將一軍的成功嚇到了路飛。
被反過來捉弄到的路飛氣呼呼的指責羅太奸詐了,完全沒有想到是自己先動了想捉弄對方的念頭。
在他們接續下來的談話、打趣打鬧後,他們穿越了花園靠著城堡的石牆上說些之前發生的趣事。
那時,身心放鬆的他忍不住對路飛吐槽,當時他沒想到路飛竟然為了一個便當打飛明哥,說到最後他忍不住笑出聲。
他不意外的看到路飛氣鼓鼓的腮幫子,然後下一秒他立刻收到路飛的反駁。
“別小看我,不光是因為報蕾貝卡的恩情,還有弗蘭奇想要幫助那些小人,不只是因為便當的關係我當然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停止了笑聲,羅隨後拭去眼角流出的眼淚問道。
“哦?那你的原因是什麼?”
聽了這番話,路飛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好一陣子陷入長長的沉默,心中浮起了他一直沒有忘記過的話。
「如果他過得很幸福,就不會出海了吧!他根本就不會升起海賊旗,獨自出海了吧!」
「殺死薩波的是這個國家!這個世界!你又能幹什麼!」
“草帽當家?”
羅這一聲呼喚,總算抓回路飛的注意力。路飛重新整理好情緒後開始對羅說明,他以前待的國家跟解放前的德雷斯羅薩給他的感覺非常相似。
當時的羅靠著後方的牆壁,聽著路飛在競技場裡轉述別人口中關於德雷斯羅薩的悲劇,看到路飛難得一副正經的樣子跟他說這段經歷,羅只是做好聽眾不時的回應,但更多的是扮演傾聽的角色。
路飛低垂著頭讓羅無法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也對路飛異常的樣子感到擔心。但羅的擔心在聽到路飛自言自語的話後,很快就消散無蹤了。
“不過,蕾貝卡請我吃的便當倒是蠻好吃的。好想再吃一次喔!”路飛嚴肅地閉上眼,腦海回想著那記憶中的美味,完全不知他現在的樣子讓羅很想拍下他頭。
“搞什麼!說了半天,到最後你還不是一樣是為了吃的啊!”雖然羅已經大致習慣路飛有時冒出的無厘頭想法,但還是忍不住露出鯊魚嘴吐槽。
最後在他們雙方吵吵鬧鬧下便結束了這個話題。
“才沒有呢!啊!對了!把特拉男救回來也是打飛明哥的理由喔!”
路飛被羅拉長著雙頰,口齒不清的回應。
“來不及了,你這白癡!”他的排行被放在最後面,羅才不領情。
最後在他們雙方吵吵鬧鬧下便結束了這個話題。
老實說,當時的他聽路飛的解說羅並不是很明瞭那兩個國家相似的地方在哪,直到現在當他進入到這個國家的城鎮中心,他又發現到有高聳的石牆將裡外市區做隔離。而石牆內,就只有王族和貴族所居住的「高區」。他不得不說這個國家的隔離社會政策實在是太成功了,羅光是站在高區的外牆附近,就讓他親身感受到一種不被歡迎、被屏除在外的感覺。
將任何不需要的垃圾排除到外面的垃圾山上,以維持自身環境的美好。
雖然這個國家擁有沒有任何垃圾的美麗國家的美譽,如今在他眼裡看起來卻是格外諷刺。
不過…想起當時路飛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讓他頗為在意。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遺憾,才會讓草帽當家決心幫助德雷斯羅薩這個國家呢?
走了一段路後,羅抬眼看見商店的招牌便停下腳步,他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因為過於專注於自己思考的事情讓他沒注意到自己遺落下了什麼。
聽到開門的聲音,坐在櫃檯看報紙的男人抬頭看了進門的人一眼。
“老闆,麻煩我要這些東西。”羅遞過了紙條。
接過紙條,對方慢條斯理地站起身。“稍等一下,我進去裡面找一找。”
說完,便留下羅獨自一人。
在等待老闆回來有一些時間,羅百般無聊的將視線稍微轉移至周遭,除了櫃子擺設些零零散散的手工藝品之外似乎沒什麼特別的。他靠近一張桌子隨手拿起東西把玩又放下,而他眼角的餘光讓他注意到屋內還有另一處通道。
他遠遠的注意到走廊盡頭有些微弱的火光,神秘的氛圍讓羅沒有停止好奇心的邁步走去。
長長的走廊上瀰漫著詭侷的氣氛,卻沒有阻卻他的腳步。在經過一處轉角轉彎後,他走進了一間燈光柔和空間不算寬敞的畫室。
一幅畫架就立在他眼前,還用一塊黑布蓋著,連帶吸引羅的好奇心。當他走近畫架伸手將布取下來,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像便映入他眼前。
第一眼,就讓羅忍不住吃驚縮小了瞳孔,隨後他恢復原本的樣子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這幅畫作。
他知道那個人,雖然畫像描繪出來的是那個人年輕時候的樣子,但也不妨礙他知道那個畫中的人物是誰。
因為那個人是路飛的恩人,紅髮香克斯,在未來海上霸權四皇之一。也是草帽當家最喜歡的人…
先前他聽過路飛告訴他關於香克斯在他心中是什麼樣的形象,但從這幅畫作帶給他的感覺,卻跟路飛對他描述的香克斯很不一樣。
在路飛口中的香克斯是一個平易近人做事低調的海賊,而且性格開朗讓人感受不到威嚴。雖來說跟傳聞中的紅髮有些出入,但不難理解草帽當家為什麼會喜歡他。但是…他對上畫中的人物的眼,他看到的卻是他所聽說的紅髮給外人的形象。
畫作裡的香克斯,年輕還保有他的手臂、耀目的紅髮戴著草帽、左眼劃下那三道知名的傷疤。
雖然說只是單純的肖像畫,但從人物雙目迸發出威嚴凌厲的眼神,讓人不自覺的產生敬畏之心。
羅往後退幾步觀賞全畫,畫家卓越的藝術手法生動的表現出人物的精神,讓他無法將目光移視。
畫家的手筆將人物不怒而威的氣質忠實的呈現出來,承受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壓力的他,一時之間無法從這震懾中恢復過來。
明明只不過是一幅畫像,為什麼站在這裡仍然帶給他一股巨大的壓力呢?
“很震撼吧,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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