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流逝已久,夕陽的餘暉灑落在智者的臉龐…
冷然的眺望遠方,四無君垂下眼,漠然的在腦中重整近來的訊息,優雅的抬手執杯飲盡早已冷卻的香茗。
自從他把天嶽的重責交付給代理軍師後,好不容易多了些閒暇,以旁觀的角度來分析現今武林的動向。
素續緣被救,西無的刀陣終究被銀狐解破,南無敗於青陽子,就連天嶽大軍也死傷不少…他能用的人才也可說是寥寥可數了。
七月笙、明月心,救素還真的關鍵,也是他所策劃的計謀。
現在中原、邪能境把注意放在冷醫、青陽子正道等人的行蹤。如今,發生太多變化了…他能擁有這份悠然的心境維持多久?
撇過頭,再次沉入他的思緒,再也沒注意到其他。
遠遠地,鵝黃的倩影看著她思慕的男人,易碎的心不由自主的浮上一句話對她說道:看吧!在他眼中你根本看不到你自己,你算什麼呢?
不對!絕燁大口的喘氣,像是抑住身體內部莫名的感覺,極力的用全身的力氣環住自己的身子,似乎這樣做就可以消除她的不安。
「絕燁!」冷淡卻熟悉的氣息,不意外的那嗓子的主人又再次的回到她的身邊。
看著這擁有翼族特徵的男人,絕燁她笑了。
──就算不愛他,我還有保有這份溫柔,雖然他想要我對他的愛…
明明就不愛他的,卻享受著他對她的溫柔,她就是放不開啊!
「我不愛你,天之翼。」絕燁說道。「但是,我現在真的需要被呵護。」
「抱緊我。」她閉上眼。
最後,落入那男人的懷抱,她自私的認為在她身上灑落的羽毛,如同那深邃藍眼的顏色。
***
後來,四無君詐死。以百朝臣的身分,遊走江湖。
他退居幕後,指示明月心放出七月笙的假消息,讓青陽子與鬼隱周旋,達到損兵折將的目的。
雖然青陽子後來發現明月心與他有某種關聯,但中原的損傷早已造成,只要派天之翼執行他的命令去追殺冷醫,除掉後患。
現在,他改變自己的談話舉止,以無用之身矇騙敵人耳目,如他所料的,敵人根本不把擁有這般面容的人放在眼裡。
看著、看著,他想發笑。
──你們欲剷除的敵人就站在你們面前,是你們錯失這個機會!
得意之際,他大步地往前方的涼亭暫時休憩,遇上了提起他興趣的人。
那位自稱從心所欲步懷真的青年,與銀狐脫出三無殺陣,這件事他早已耳聞已久,一個無名小卒會有如此大的能耐嗎?他對那皮面下的身分感到興趣。
跟隨著疑似一頁書化身的書生步懷真,他皮笑肉不笑的與他套交情。
互相恭維幾句,沒等二人注意,遠方便傳來一嘶虎嘯。
「步兄,該是你發揮的時候了。」四無君瞬間離開,看著後方的書生如何避開危機。
步懷真閃過攻擊:「我閃!」
步懷真連續避過虎王的致命殺機,瞬間抓住百朝臣,極快的速度沒兩三下便甩掉虎王的追擊。
──果然有來頭,四無君暗想。
如果此人如他所想是『那個人』的化身,那麼遠在天外南海的智者最掛念的事, 他的心早該放下吧!
雖然他沒有證據可掌握書生是那佛門高人,不過他現下有的是時間。
***
那個人也走了。
接下軍師的任務後,他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殺天之翼的人她是知道的,劍痞憶秋年之徒──洛子商。
當她趕到天地門附近時,兩人的刀劍纏鬥早已劃下句點…
她僅來得及看到洛子商在那個人身上使出致命的一擊,眼睜睜地看他倒落塵埃。
站在一旁的青年,天際飄落的飛羽灑他滿身…看著倒落一旁的男人,眼見之處則是一片鮮紅…
看著、看著,血染紅了整片視覺。她是應當殺了那墨色青年為天之翼報仇的,就當她凝聚殺意舉起手中的殺瞳時,青年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到了現在,我什麼人生滋味都嚐過了。」
──苗飛飛,危…『撐下去啊!等我趕來。』
「無論情或仇,愛或恨…」
──勝負不是我要的,生死才是重點喔…『以你的生命來暫時止住我心裏的傷痛。』
「妳說,這種磨練夠了嗎?這樣就夠了嗎?」
──你不是很愛跟嗎?給我聽著,好話只說一次,不管是天外南海還是中原,我洛子商就等你,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對不起,沒能夠相信你。』
「苗飛飛…」
半跪在地,他看著天上的青天,回憶著兩人過去在一起的種種。
此時此刻,青年露出的表情,她說不出所以然。不知經歷了多大的傷害,才會讓那俊逸的臉表露著絕望的氣息,她…一時無語。
她有些羨慕那蟲族少女,能得到她愛的人的關注。別過眼,她轉身步向她曾經熟悉的屍體,執起他的手,緩緩訴說。
「如果你活著,也許…」
我跟你重新開始也說不定,但也許僅僅只是也許。
「我來帶你回去…」
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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