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4日

並肩

犬夜叉一直覺得奇怪,為何他總能從殺生丸手裡一次又一次的保住下他的小命。

在他心裡,殺生丸一直都是他無法超越的存在,也是他幼時所孺慕的對象。但他也清楚半妖和全妖之間的界線,不管他再如何壯大力量,對於殺生丸他仍然是望塵莫及。

當他一次又一次與殺生丸對戰,他總覺得他好不容易習得的招式在他哥哥面前有如兒戲一般,被殺生丸使劍給逼到繳械,令他不甘且難堪。

似乎滿足犬夜叉敢怒不敢言,殺生丸也收手離去,留一條背影讓犬夜叉深覺自己的渺小。

明明是憎恨自己的,卻讓他苟延殘喘的在這世上活下去,這是大妖怪給他這個骯髒的半妖的悲憫嗎?呵!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直以來他承受著外界的人對他不公平的仇恨和傷害,他沒有必要再讓自己知道他唯一的親人對他又是什麼嫌惡的感情,他告訴自己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相信了。

後來,他在獨自一人的道路上他遇上桔梗,與她相愛,與她彼此錯過。

在被封印了五十年,他與桔梗斷了命運的紅線,然而因桔梗的執念轉生的阿籬卻將他從時間的監牢解放,彼此踏上找尋四魂之玉的旅程。

因為阿籬,他第一次有要守護的人,有信任的夥伴,還有他可以回去的歸屬。

但隨著奈落的殞落,阿籬卻回去了她的時代,而他卻不能像以往穿越食骨井找她了。

如果說阿籬是因為桔梗對他的思念轉生而與他相遇,那他會守在這裡,為了他們再一次的相遇。

犬夜叉在阿籬回去後的兩年,他一直留守著村子。他不敢遠離食骨井,也許下一秒他將會聞到那屬於阿籬的氣味。

殺生丸探望玲總是看到他的弟弟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綁住守在那小村落,也許他這個一直視為恥辱的弟弟把這窮鄉僻壤當作是自己的家,可他無法理解為何他會用上家這個字眼。

他和犬夜叉一直以來都是衝突而對上,也因為奈落而有相同敵人的勁敵意識,而這次的平淡反而讓他有些不怎麼適應。

他看著他的弟弟,他就像一隻等待主人的狗。

不知為何心裡浮上一股煩躁感,他撇過身不再看,回到他近日回去的宮殿。

也許這就是他們兄弟倆的結局,短暫的錯身而過,此後不再有任何交集……

經過了數月,犬夜叉慢慢的習慣阿籬不在的日子,七寶偶爾出村修行狐術,彌勒與珊瑚則留在村裡成家,而且他一直熟悉的楓姥姥一如往常為村子祈福,玲也開始學習巫女的修行。比起過去,他現在不再孤單了,但他心裡仍遺憾著他不能穿越時空去接那個總是會生氣喊他坐下的女孩。

他撫摸著掛在他身上的言靈念珠,望著天空,似乎陷入過往的回憶。

突然他聞到他既熟悉又討厭的氣味,還有遠方急速過來的旋風……

彌勒看到來人,微笑的打一聲招呼,他說好久不見,鋼牙。

鋼牙他不羈的眼神看著他們大家,宣布著妖狼族將要舉辦他和菖蒲的婚禮,希望他們參加。當然,他還刻意說犬夜叉不克前往也沒關係。

聞言,犬夜叉還是如同以往沒能忍住自己的脾氣,再一次跟鋼牙吵架打鬧。

只是旁觀的彌勒等人看著熟悉的場景卻少了一個人,珊瑚和七寶懷念起他們曾經的同伴阿籬。

等到混亂中的兩人似乎打累了,彌勒和犬夜叉呼聲而起準備出發前往妖狼族的部落,要為妖狼族慶祝喜事。

他們在路上走走停停,經過了四天的路程,他們終於來到妖狼族的祕境。

他們被眼前壯大的婚宴給驚呆了!全體妖狼族大造聲勢,唱歌跳舞飲酒作樂,而新娘子嬌羞的被女方親友守護在旁,開始了他們婚禮習俗--搶婚。

犬夜叉一行被這古禮給驚訝了一下,但也馬上意會到這是讓鋼牙娶回菖蒲的儀式,便紛紛的為鋼牙加油打氣!

就當鋼牙穿越女方親友團抱得美人歸,突然變數發生了!有一名外族人前來鬧事挑釁。

來人是古羽族的貴族之子,在他先前偶遇菖蒲時就傾心於她,他一直希望能娶她為妻,菖蒲卻笑笑的告訴他她的心裡有別人,拒絕了他的求婚。

但他見到心儀的女子即將嫁做人婦,他沒有辦法坐視不管,所以他要在這場婚禮向鋼牙挑戰!

鋼牙在雙方對決時,在對方狠戾的攻勢下差點命喪刀下,犬夜叉立刻使出鐵碎牙替鋼牙檔下致命一擊,卻失手誤將對方殺死,而貴族之子也在臨終前給與犬夜叉一刀,讓婚禮蒙上一片陰霾。而貴族之子隨行的僕眾趕往部落回覆這不幸的消息!

負傷的犬夜叉還未說上一句話,便昏倦過去了,留下眾人驚慌忙亂的收拾爛攤子。

另外一地,聽著僕人的報告,貴族的父親抱住已冷卻的軀體悲慟欲絕,他召集族人要向妖狼族尋仇。

鋼牙將犬夜叉送至地念兒救治,但因傷勢太過古怪,地念兒僅能將傷勢不屈於惡化,卻無法將犬夜叉痊癒。

妖怪間開始傳聞古羽族要進攻妖狼族,要報復鋼牙和犬夜叉為他們的貴族復仇。

殺生丸聞訊,他來到地念兒住處探望犬夜叉,在眾人反對下強行將犬夜叉帶回西國。

看著犬夜叉躺在床上病懨懨地沉睡不醒,他有些懷念他的弟弟像一團紅色焰火,好戰張狂的模樣。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王在想什麼,只是靜靜的在旁侍候著,等待殺生丸下達命令。

殺生丸下令太醫醫治好床上之人,便轉身離開處理戰事。

--犬夜叉的生死是由他殺生丸來決定的,沒有人可以在他眼皮下動手。

他來到妖狼族與古羽族約戰之地,他告訴鋼牙他並沒有聯手的打算,只是單純看他們古羽一族不爽。

前方古羽族人幾乎傾巢而出,妖狼族在鋼牙的領頭下執起武器奮戰,而殺生丸隻身一人手執爆碎牙迎戰。

在兩大高手夾擊下,由古羽族起頭的紛爭在一場混亂當中終於平息,殺生丸一臉無趣的回去了西國。

經過殺生丸西國的靈藥救治,犬夜叉終於清醒,他得知自己是被殺生丸帶回西國。他既驚訝又復染,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來到西國,也沒想到對他稱不上好的兄長竟肯派人救治他。

他想了一想覺得應該跟殺生丸報備一聲再回去村子,但尚未進入殿內他卻聽聞大殿上臣子是如何跟殺生丸諫言,要他們的王驅逐他這個半妖,抑或是消滅他這個不完整的存在。

他心裡悶悶的,他知道這世界本來是這樣的規則,但他自身被完全的否定讓他很想撕碎在場所有的人。

但他們的王,卻沒有聽從他們的話,僅僅說了他犬夜叉是西國前任犬王之子,沒有人可以因為他的半妖之身對他如此放肆。

他的哥哥是在維護他嗎?他以為他的兄長對他一直以來都是漠不關心,他看著他的眼神也總是不屑。但為什麼他又在另一方面告訴眾人他的身分不允許被汙衊。

怕是被讓人認出自己,犬夜叉匆匆的離開,卻不知他的兄長在他離去的背影下望過去。

經過了調息,犬夜叉的身體已好了大半,他也清楚自己也沒有理由可以繼續留在這裡。

而且他的兄長住在這裡,他無法習慣自己離他兄長是如此的靠近。

他求見了殺生丸,告訴他的來意。他說他該回去村子。

殺生丸聽聞,也不阻攔。在犬夜叉起身即將步出房門,他開口說道。

犬夜叉繼續留在那個村子腐爛也是遲早的事,枉費他出手救治他。

他說,一個不被承認的混血兒,沒權沒勢的,社會底層的賤民。虧他自身擁有父親賜予他的先天條件,為了討好村子裡的人類,甘願被人類眷養。

犬夜叉一聽,他暴怒的向他的哥哥發動攻擊。

殺生丸輕易的制住他的攻擊。

你想反抗我嗎?

你就是這樣對兄長如此放肆嗎?!

我是你哥哥!

還要讓我對你再失望一次嗎?犬夜叉!

我很失望,我所盼到的兄弟他的體內流有一半的人類血液。

我很失望,在我歷經戰鬥需要幫助,我的兄弟因為虛無飄渺的愛情被人類巫女給封印。

我以為我一個人將肩負起整個西國,我身為西國的正統繼承人,就不該允許有任何弱點,不能因為自身的迷惘讓跟隨我的人無所適從。

可是,你出現了。是我生命中的意外。

因為你,我失去了父親,父親也不允許我插手他的戰鬥。

父親的遺物,我疑惑著為何鐵碎牙的繼承人是你而不是我?

作為弟弟,你太過弱小,沒有站在我身邊的資格。擁有前代犬王血脈的你,在妖性的本能下應該是追求強大。我一直看著你,看著你是怎麼在你那軟弱的人類母親得到庇護,看著你是怎麼被那些人類唾棄排斥,看著你是怎麼學會父親的招式,看你是怎麼在人類女人死去被趕出城外。

我殺生丸的弟弟,從來就不是什麼弱者。犬夜叉,你本不應該活下去的。活下去帶給你的只會是被這個世界排斥,背叛,驅逐,憎恨。

所以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夠成為你的唯一。

然而你被人類巫女給封印,因為你想成為人類。

既然你怎麼喜歡自甘墮落,那我西國與你無關。如果你還有是我弟弟的自覺,就拿出成績讓我認同。

但做不到就別給我死皮賴臉的留下來!滾回那窮鄉僻壤自行腐爛去吧!

而他唯一能說的話只有這一句:

你…你這天殺的殺生丸,少在那裡擺架子了。

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跟殺生丸認真長談,回去村子後他想了又想地一次思考自己的定位。

他看著村子裡他所熟悉的人事物,不知為何他有如恍如隔世。最後,他總算下了決定,向食骨井的方向走去。他靠著井邊,低下頭輕聲地說:對不起,還有再見。

隔天,他告訴殺生丸,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他只想維持原樣,因為這是他的父母給予他與生俱來的身分,他哪一樣都不想捨去。

他會讓大家等著看,哪怕以半妖之身,他也要讓大家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他選擇留在西國。

語畢,犬夜叉抬頭正視著他兄長的雙目,告訴殺生丸他的決定。

下一秒,他看到他的兄長微微一笑,帶著讚許的眼神望著他。

犬夜叉想像過自己和殺生丸吃飯的情景,惟獨一起生活這件事,他壓根連想都不願意去折磨自己那死的差不多的腦細胞。

雖然他不再跟殺生丸起正面衝突了,在眾臣面前對著自己哥哥努力維持一本正經的樣子,畢恭畢敬的態度,給他哥哥做足了面子。

但當他哥哥前腳一走,他便開始瘋狂的跟他新認識的朋友出遊打鬧著,鬧著邪見三不五時找上殺生丸告狀。

他的哥哥知道他的身分尷尬,甚至不被承認,但仍在他的設計之下,在群臣面前指派任務讓他勝利歸來獲得功績。

沒有花費很長的時間,西國上下終於認同自己有資格站在殺生丸的身邊,做為西國的皇室血脈的傳承。

再也沒有人不服他半妖的身分了,他理應高興。但,做殺生丸的弟弟,真的很累,他可不可以不幹了。他實在是不想細數殺生丸對他要求這要求那……

也許想做那傢伙的弟弟的人可以從宮門排到城外去。

一夜,殺生丸召見他過來,他來到宮殿的最高處看這殺生丸要他過來看著下方的西國領土。

犬夜叉你知道嗎?歷代的犬王從來沒有一任做的長久,我們是接近神的存在,可是王朝卻是一代換過一代。

為王者是孤獨的,我們血脈單傳,傳承不易。我以為我將一人獨自打理父親留下的國家,像母親一樣。

你是我生命中的意外,弱小的你讓我很想抹去你的存在,可我體內的血告訴自己你是我殺生丸的弟弟。

你是我想殺卻不能殺的人。

但你總算足夠強大,可與我並肩,而你讓我等的太久了。

幸好,有你陪伴我不會太孤單。

犬夜叉有些驚訝他會聽到殺生丸說出這種感性的話,但還是彆扭的回應。

殺生丸你少一副兄長的蠢樣,你的王位是你一個人的,我管不著也沒興趣。

至於西國不用你說,我不會讓別人染指。它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殺生丸聽了,他知道他的弟弟會一直在他身邊,無論何時。

直到最後,他們一直維持這個默契直到其中一方死亡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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