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流水,深山絕谷。
不落凡塵,傲立於世外的仙境,一處隱密的所在。
離月趨上前對四無君等人作揖,探問道:「先生便是四無君嗎?」
「特來拜訪貴主人。」四無君笑,依舊不改那狂傲不羈。
「先生這邊請。」
看向四處不同的四時景象,四無君傲然鼎立,注視石壁變化,揚聲道:「時刻將近,你也該出來看看這個世界究竟變化多少。」
聲方落,石壁開,人影現。
隱者緩緩步出道:黃菊枝頭生曉寒,人生得意酒需乾,風前橫笛斜吹雨,醉裡簪花倒著冠。
「雲濤夢筆沐流塵。」
「平風造雨四無君。」
異口同聲的回答,兩人對視一眼,平風造雨倒是先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真是好久,好久不見了。」
故人久別重逢,漫長的歲月流逝,卻不曾消除兩人相知的友情,也不見陌生的隔膜,四無君長久的心情煩躁,因故人一見而頓時消逝。座談間,隱者也從天嶽軍師得之外界發生的種種。
「原來如此,想不到閉關期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武林瞬息萬變、物換星移,令人感嘆。」
隨後,與沐流塵一段談話,四無君心裡瞬時提醐灌頂。
「以前的你身在局外,冷眼觀局、細心佈局,一舉一動皆能審時度世,而今的你當局者迷方寸已亂,如何能掌握局勢?」
沐流塵這番話對他而言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有利自己走出心焦的盲點,重新對武林的形勢,籌畫下一場佈局。但也一時之間,使平風造雨靜默了下來…
──我知道,
緊緊握住仍在冒出白煙的茶杯,掩去眼底的慌亂。
──我都知道…
「好友說的是。」天嶽軍師不再說什麼,端起茶杯飲盡。
可是帶笑的他,卻巧妙的隱藏住飄忽浮動的心情,壓下心頭對素還真的戰意及征服感,慢慢的兩人話題圍繞在天嶽現在的形勢與對應之道。
最後,他從沐流塵的言談中對中原領首的極高評價,他卻迷惘了。從不沾塵世的好友,也因素還真使心浮動了?
「好友心動了?」
四無君定定的望了他,這一問是在試探,交換了眼神,沐流塵卻是瞧出了異樣。
「知吾者,四無君也。但若要你將素還真留給吾…」停頓了一下,轉而注視四無垂下的眼。「只怕你又不肯。」
四無君不發一語,眼神卻沉了。
「好對手比好友更為可貴。」
「唉!你這樣講,吾實在是不該跟你做朋友。」沐流塵嘆出一口氣。
「四無君生平有兩件事最幸運,第一、雲濤夢筆不是四無君的敵人,第二、素還真不是四無君的朋友。」
「吾卻只有你一半的幸運。」
智者接續隱者的話道:「卻也只有吾一半的不幸。」
「四無君,不是你的敵人,」天嶽軍師語重心長的說。「是朋友,永遠都是…」
給予智者一抹意味深遠的笑,雲濤夢筆流動的目光閃動起來。
「沐流塵也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敵人。」拍了拍他的肩,給予朋友的關心。
看了沐流塵一眼,四無君心道:四無君與素還真唯一的關聯,止於敵人吧!
永永遠遠…
***
後來天外南海內,神梟與洛子商等人商討萬毒珠後續動作。隨後洛子商返回苦境,亂世狂刀留守。湛江雲父子墓上,洛子商拔起插於墓前的冷淊之刀離去,卻遭逢苗飛飛攔路。
「哼!哼!」粉紅佳人氣呼呼地盯著眼前的痞子。
「哎呀,我真是頭疼。」洛子商輕敲額頭,若有似無的抱怨道。
「你戲弄我的事情我還未找你算帳,這樣就想要走嗎?未免想的太簡單了。」
「當時是情非得已…」話方落,苗飛飛立即出手攻擊,洛子商閃躲。
看對方不講理的一刀劈下,洛子商也火了,大聲嚷道:「兇女人。」
「死無賴。」苗飛飛亦也不甘示弱回道。
兩人爭執不下,洛子商退讓一步。已誠意為由,應下帶苗飛飛去苦境的約定,豈不料苗飛飛早已知曉他打的鬼主意,在翔翼之舟等待洛子商到來。此行,洛子商料想不到,往後的日子,他會習慣她的陪伴,再次嚐受到分離的痛苦…
***
煩、煩、煩。
方從不染凡塵離開,去修羅深淵與人交涉,回到冥界天嶽卻是見到慘狀。
見到滿地天嶽士兵的屍體,從百朝臣話中推測得知,兇手來自天外南海,善使毒。又從煙花客負傷,另外知曉善刀的武者,此兩名奇人必定與萬毒珠有所牽連。
閉上眼,對部下發下命令,帶著貼身護衛前往定禪天。
***
百世經綸一頁書,清香白蓮誓言要救之人,冥界天嶽欲除之大敵。
一頁書與素還真,是一同破他『無吾不勝之爭』的詩號的罪魁禍首,可是…他卻私心的將所有的不是,推到一頁書身上。天嶽接連的處事不順,他必須發洩心中壓抑已久煩躁情緒。
──一頁書,你藏身不了多久!
他孤身進入,見著四週的石壁,運起元功。「一頁書,你終究逃不過吾之掌握,啊──」
剎時飛沙走石,地面石壁紛紛碎裂。
「御皇凌風。」化出紅色殺體,現出武學。
強悍的氣流席捲四周,撼動整個定禪天,深藏數丈之深的石蓮被這股巨力震出。
「無吾不能之事。」滿意自己的傑作,四無君銳利的眼神掃視著出土的石蓮。「一頁書,吾還是找到你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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